2018年初，《FEBS Letters》期刊（影响因子：4.124）的编辑们首次注意到，生物医学领域的论文似乎存在系统性数据造假的问题，推测是“论文工厂”的产物。论文工厂指的是出售造假论文的非法组织，服务包括数据造假、出售论文作者身份、提供虚假同行评审等。

今年以来，生命科学领域有大量涉嫌造假的论文被撤稿。例如，2021年1月，英国皇家化学学会的期刊撤稿了68篇文章，大部分作者来自中国医院。

6月27日，FEBS Letters发布了一篇题为“The raw truth about paper mills”的文章，针对论文工厂造假论文的特征进行了分析，下文简要总结了这些特征。

链接：

https://feb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002/1873-3468.14143

相同的论文模板、循环利用的数据

论文工厂的造假论文具有非常相似的结构或者共同的模板。一些完全不相关的论文，彼此间的文本、表格和图形整体布局和设计都很相似，而且重复使用数据。重复使用的数据不仅包括Western blots、显微图像，还包括散点图、条形图，甚至具体数值和数据集。

下图显示出两篇不相关论文的图像以及全部数值重复。这两篇论文隶属不同单位的作者，均已于2020年7月被撤稿。

引用完全不相关的论文

论文工厂的论文常常相互引用。例如，最近提交至FEBS Letters的一篇文章，描述了miRNA在特定疾病中的作用，列出的一些参考文献，与该论文没有任何相关性，感觉是纯粹为了引用而引用。

编辑仔细检查引用的四篇论文后发现，每篇文章都有一个条形图，与所提交论文的图表数值相同，但设计和颜色有所改变，如下图所示。这四篇文章的作者来自中国不同的医院，发表在两个不同的期刊上。

原始数据的问题

如果怀疑论文造假，则要求作者提供原始数据。当作者被要求提交原始数据时，有些作者表示无法提交，有的作者干脆不回复。如果论文已经进入修订阶段，作者同意提交原始数据的可能性还会大一些。然而，作者所提供的“原始图像”常引起编辑对论文真实性的怀疑。

这些论文中，Western blots和DNA凝胶经常有人工处理的痕迹。据称，一种基于人工智能的图像合成技术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s，可以电脑合成极其逼真的Western blots图像。

总体而言，“论文工厂”批量生产的造假论文，常存在以下特征：

1. 多篇无相关性论文的文本或结构高度相似；
2. 图表与其他论文的组成、结构、注解以及格式高度相似；
3. 公式化的论文标题结构；
4. 论文提交系统显示，该论文与不同作者的多篇论文均由同一台计算机提交；
5. 作者使用商业的、非学术机构的电子邮件地址；
6. 作者的ORCID ID缺失；
7. 参考文献引用完全无关的论文；
8. 当编辑使用作者提议的评审专家时，审稿时间异常短，并且都为好评。

参考文献：

FEBS Lett. 2021;595(13):1751-1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