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蜜的烦恼

美国华盛顿大学和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研究者曾于2016年在JAMA上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在过去的30天里，超过一半的美国成年人报告使用了膳食补充剂。补充剂的使用对健康到底是有好处还是害处仍存在争议。总体证据表明它们没有任何益处或伤害，但一些随机对照试验报告了与膳食补充剂使用相关的不良结局，特别是在高剂量时。

随机对照试验通常在特定剂量下评估膳食补充剂的使用情况，前瞻性队列研究允许评估剂量依赖与阈值效应，以及来自于食物与来自于补充剂的营养物质摄入的潜在异质效应。

近日，有研究评估了膳食补充剂的使用与全因死亡、心血管疾病（CVD）和癌症死亡的相关性。研究人员还评估了充足或过量的营养摄入与死亡率的相关性，以及这些相关性是否因营养物质是来自于食物或膳食补充剂而有所不同。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内科学年鉴》上。

研究方法

研究设计与人群

研究人员从美国“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National Health and Nutrition Examination Survey，简称NHANES）中选取了30,899名年龄在20岁或以上的美国成年人，他们都提供了过去30天里使用膳食补充剂的完整信息。

在这些人中，有27,725人接受了1~2次有效的24小时饮食回访。研究人员用这些人的相关信息，分析来自于食物或补充剂的营养摄入量及其与死亡结局的相关性。

膳食补充剂的使用

NHANES的参与者在一次内部访谈中被问到他们是否在过去的30天中使用过任何膳食补充剂。那些报告使用补充剂的人被问及产品名称、使用频率、持续时间和补充剂的形式。对于每种营养物质，每日剂量的计算方法是把频率与产品中有关配料、每份数量和单位的信息结合起来。

来自于食物的营养物质摄入

研究对参与者进行了24小时饮食回访，以评估来自于食物的营养物质摄入量。2003年至2010年，采访者在流动检测中心面对面进行了第一次饮食回访；第二次回访是在第一次回访大约3至10天后通过电话采访进行。研究人员用美国农业部食品和营养研究数据库对食物摄入量进行编码，并确定营养物质的含量。

死亡结局

上述资料与美国国家死亡索引（National Death Index）关联，通过概率匹配，研究人员获得了每名参与者的死亡结局。《国际疾病分类》第10修订版（ICD-10）用于确定病因特异性死亡。

研究人员采用了两个多因素模型。模型1对年龄、性别和种族/族裔进行了调整，模型2对教育程度、锻炼、吸烟、酒精摄入、饮食质量、BMI和共存疾病进行了调整。

研究结果

半数以上的参与者（51.2%）报告在过去的30天中使用了膳食补充剂，38.3%的人报告使用了MVM（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补充剂。与非使用者相比，补充剂使用者的年龄更大，更有可能是女性，有较高的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他们更不太可能吸烟、酗酒或肥胖，但在基线时的共存疾病患病率较高，如表1所示。

表1. 参与者的基本特征

最常用的维生素补充剂是维生素C（40.3%）、维生素E（38.6%）和维生素D（37.6%)。最常用的矿物质补充剂是钙（38.6%）、锌（34.5%）和镁（33.3%）。

在所有25种营养物质中，补充剂使用者的总营养物质摄入量高于非使用者。当不计入补充剂的营养物质摄入量时，补充剂使用者仍然从食物中摄取到了更多的23种营养物质，如表2所示。

表2：参与者从食物和膳食补充剂获得的各种营养物质的量

此外，有一半以上的参与者对以下营养物质的摄入不足：维生素D（67.4%）、维生素E（61.6%）、胆碱（96.7%）、维生素K（62.2%）和钾（99.1%）。除烟酸（7.1%）外，其他营养物质摄入过量的患者占比均不到5%，如表2所示。

在6.1年的中位随访期内，总共发生了3,613例死亡，包括945例CVD死亡和805例癌症死亡。大多数营养物质补充剂与全因死亡风险较低存在相关性，但不包括心血管死亡与癌症死亡。

然而，在多因素调整后，所有这些相关性都不具有统计学意义，除了番茄红素补充剂与较低的全因死亡风险（RR, 0.82 [95%CI,0.68~0.98]）和癌症死亡风险（RR, 0.66 [95%CI, 0.46~0.96]）存在相关性，如表3和附录表1所示。

表3：使用膳食补充剂与全因死亡风险之间的相关性

附录表1：使用膳食补充剂与CVD和癌症死亡风险之间的相关性

摄入充足的维生素K（RR, 0.79 [95%CI, 0.70~0.90]）和镁（RR, 0.85 [95%CI, 0.74~0.98]）与较低的全因死亡风险存在相关性，如表4所示。

表4：从食物与膳食补充剂摄取的营养物质与全因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摄入充足的维生素A（RR, 0.61 [95%CI, 0.43~0.88]）、维生素K（RR, 0.68 [95%CI, 0.54~0.86]）、铜（RR, 0.29 [95%CI, 0.17~0.51]）和锌（RR, 0.50 [95%CI, 0.36~0.71]）与较低的CVD死亡风险存在相关性，如附录表2所示。

附录表2：从食物与补充剂摄取的营养物质与CVD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过量摄入钙与较高的癌症死亡风险存在相关性（RR, 1.62 [95%CI, 1.07 ~2.45]），如附录表3所示。

附录表3：从食物与补充剂摄取的营养物质与癌症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在进一步评估营养物质的摄入来源时，维生素K和镁摄入充足与全因死亡风险低之间存在相关性，但仅限于食物来源的摄入。

具体来说，来自于食物的维生素K与全因死亡风险的相关性：RR = 0.79 (95%CI, 0.69 ~ 0.92)，危险差(RD) = -2.3/1000人年（95%CI, -3.7 to -0.9）；来自于膳食补充剂的维生素K与全因死亡风险的相关性：RR = 0.96 (95%CI, 0.79~1.17），RD = -0.4/1000人年 (95%CI, -2.4 to 1.6)。

来自于食物的镁与全因死亡风险的相关性：RR = 0.78 (95%CI, 0.65~0.93），RD =-2.7/1000人年（95%CI, -4.5 to -0.9）；来自于膳食补充剂的镁与全因死亡风险的相关性：RR = 1.00 (95%CI, 0.87~1.14），RD = 0.0/1000人年（95%CI, -1.6 to 1.5）；如表4所示。

表4：从食物与补充剂摄取的营养物质与全因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类似的，摄入充足的维生素A、维生素K、锌和铜与CVD死亡风险较低之间存在的相关性，也仅限于从食物中摄取，如附录表2所示。

附录表2：从食物与补充剂摄取的营养物质与CVD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然而，过量摄入钙与癌症死亡风险高的相关性要归因于摄入高剂量的膳食补充剂而非食物。对含钙膳食补充剂的摄入量超过1000毫克/天与癌症死亡风险升高之间存在相关性（RR, 1.53 [95%CI, 1.04~2.25]），如附录表3和附录图1所示。

附录表3：从食物与膳食补充剂摄取的营养物质与癌症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附录图1：含钙膳食补充剂与癌症死亡风险的相关性

结论

本研究发现，膳食补充剂的使用与死亡率降低无相关性。从食物中摄取足够的营养物质与降低死亡率有关，而过量摄入补充剂可能是有害的。

参考文献

Association Among Dietary Supplement Use, Nutrient Intake,and Mortality Among U.S. Adults, Ann Intern Med. doi:10.7326/M18-2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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